第11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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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7章
齊王妃脹得面色通紅，卻不敢與寧王太妃頂嘴，只咬了咬唇，悄悄往後頭退了一步。
皇後面上露出幾分驚喜，她也不知道今日寧王太妃竟會與黛玉一道來，此時連忙起身去迎她：“姑姑快坐，今兒可是個好日子，竟把您給盼出府了。”
她一邊親自扶著寧王太妃落座，一邊問：“前日禦膳房新做了一道桃花羹，我覺得姑姑定然喜歡，只冷了就失了風味，我這就吩咐人做去。”
說罷便朝隨玉使了個眼色，隨玉一笑，轉身吩咐下去了。
寧王太妃已經習慣了皇後的殷勤周到，只淡淡道：“玉兒是新婦，又是第一次見宗室裏的各位親戚，我自然是要來替她撐撐場面，免得這些人的嘴巴不饒人，欺負我們寧王府無人。”
眾人見寧王太妃說的如此直白，連忙一疊聲的說她多心了。
皇後也半真半假道：“玉兒是我看著長大的，秉性純良，不是惹事生非的人。若是日後受了委屈，只管讓她告訴我，我替她做主就是。”
眾位王妃神色各異，新婦還未到，寧王太妃和皇後就先給了她們一個下馬威，可見這位寧王妃並不好惹。有那些想借著新婦面皮臊想嬉笑一番的，也歇了想法。
過了一會兒，趙恒才帶著黛玉進了坤懿宮，先前便在上皇處見到了眾位王爺，趙恒此刻又與她引薦這些嫂嫂們。
黛玉又一一上前見了禮，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，這些嫂嫂們把她從頭到腳誇了一遍。
本朝因上皇除盡了自己的兄弟，趙恒雖然年紀不大，可輩分算大的了。皇後體恤黛玉，今日只用見過幾位嫂嫂就夠了，至於那些晚輩，等日後再見不遲。
說了一會兒話，眾位王妃便先後告辭了，尤其是齊王妃，竟像是落荒而逃一般。
等眾人走後，寧王太妃便道：“恒兒帶玉兒去見東宮吧。”
“我已經讓熠兒帶太子妃過來了。”皇後連忙道。
寧王太妃卻不領情：“禮不可廢，也就幾步路，這宮裏口舌多，何必平白讓人說嘴。”
趙恒也是這個意思，扶起黛玉便帶著她離開了。
等他們也走了，寧王太妃才道：“老三媳婦越來越不像話了。”
寧王太妃說的便是齊王妃。
齊王天生六指，早就與皇位無緣，他是上皇在世的兒子中最大的，行事便有些事無忌憚。他又是個驢脾氣，當年義忠親王在世的時，他尥蹶子的時候連義忠親王的面子也不給。
上皇也拿這個兒子沒有辦法。
只有一點，齊王有些懼內，齊王妃的話他還算能聽進去。
可沒想到今上繼位之後，齊王妃竟比齊王還要肆無忌憚起來，在別人跟前說話沒把門就罷了。她是王妃，又是妯娌之中最大的，沒人能與她較真。
可在皇後跟前，竟也這樣口無遮攔。
皇後卻有些不以為然：“齊王把那個外室子抱回來之後，她性子也越發左了，在我跟前只是嘴上功夫厲害些罷了，忠順親王妃炮仗一般的性子都能忍下來，我又何必與她計較。”
齊王與齊王妃成親多年，只得了一個病歪歪的郡主，之後流了幾次胎，肚子就再也沒有動靜了。
她性子又厲害，齊王府的侍妾沒一個能生下一子半女，即使懷了身孕，也不過三兩個月就小產了。
為此上皇還特意宣齊王進宮，臭罵了他一頓，可齊王卻不敢管。內幃之事，上皇一個做公爹的也不好斥責兒媳，索性眼不見心不煩。
他連重孫都有了，又不是缺孫兒。
可五年前夏至那一日，齊王不知從哪兒抱回一個剛出生的男嬰，只說是他在外頭的骨血。
齊王妃為此大發雷霆，都鬧進宮裏來了，可齊王在這件事上態度很堅決，定是要把這個孩子養大。若是齊王妃敢打這個孩子的主意，他是要休妻的。
齊王妃鬧了許久，所有人都沒站在她這邊，就連娘家的父母都來勸她。最後她捏著鼻子默許了此事，只說是府上一個侍妾生的，也不肯把這個外室子記到自己名下。
因為是庶子，也不能請封世子，就這樣稀裏糊塗在齊王府長大了。庶子繼承爵位，等齊王百年之後，這位外室子只能承襲國公了。
齊王妃自此以後也性情大變，見到誰都能懟幾句，只圖自己高興。
可獨獨在寧王太妃跟前，齊王妃不敢放肆，只因那位外室子抱回來的當年，齊王妃也是這樣在宮宴裏不留口德，也不知怎的惹到了寧王太妃，差點被她揪著打一頓，此後在寧王太妃跟前不敢放肆。
“就你大度。”寧王太妃這句話不知是陳述還是諷刺，既然皇後都不介意，她也不必急他人之急。
皇後沒說話，她只是覺得齊王妃可憐又可恨，懶得跟她一般見識了。況且齊王妃也不是真傻，只在她容忍範圍內蹦跶。
沒一會兒，桃花羹便端了上來，皇後連忙招呼寧王太妃：“姑姑快趁熱吃，若是覺得好，讓你府上的禦廚來宮裏學就是了。”
寧王太妃歷來不怎麽重口腹之欲，只簡單用了幾口，又在坤懿宮等了一會兒，就見太子攜太子妃走了進來，黛玉被承陽挽著手緊跟其後，卻不見趙恒。
“夫君說有些事要與聖上說，讓我們先來此處等一等。”黛玉朝眾人解釋道。
趙恒昨夜裏就看完了那十幾頁紙，心裏激蕩澎湃，且有了些想法。
只是許多東西都是禁物，若是想嘗試，還是先要與聖上交代一聲，免得日後被人挑撥生出其他的誤會，還不如一開始就開誠布公。
今早他也征求了黛玉的意見，畢竟是殺人重器，黛玉也知曉其中的厲害，毫不猶豫就同意了。
雖只是試驗一番，但聖上卻顯得十分高興，蓋因那殺人書中寫的是**以及呈現的威力，若是真的能制作成功，又何懼環於四周的蠻族。
“你先把練兵的事放一放，這火藥才是最要緊的，我先撥一隊人馬，只說做你的近衛。”昭元帝激動的在大殿裏踱來踱去，“日後要人還是要銀錢，盡管與我說就是。”
趙恒心下一頓，委婉道：“聖上，我還新婚燕爾的，此事暫且推一推。”
他早就向上頭請了假，誰也不能借著緣由銷了他的假。
昭元帝恨不得明日趙恒就拿出成品來，可他也知道此事急不來，那書中雖然記載了火藥的配比，可還需要慢慢嘗試，且開采大量的硝石也需要時間，不是一日之功。
“不僅僅是如此。”趙恒張口便為黛玉邀功，“這本書是我夫人買下，也是我夫人發現其中的玄機。若這利器日後真能立功，也全是我夫人之勞，我只是借花獻佛而已。”
趙恒“夫人”叫的極為順口，昭元帝還楞了一下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黛玉，只無奈搖了搖頭：“是，是林氏之功，這件事我記在心上了，日後定然會論功行賞。”
趙恒這才心滿意足，又與聖上溝通了一些細節，便匆匆告退了。
聖上與皇後都苦勸趙恒在宮中用膳，見寧王太妃一口回絕，黛玉也暗自松了一口氣。
車馬轔轔回了寧王府，黛玉強撐著用了午膳，便累得睡著了。
趙恒精神奕奕的，哪睡得著，怕黛玉嫌他鬧，只坐在外間的屋子裏研究那本書。
待黛玉歇了個午覺醒來，日頭都快落山了，小滿進來傳話，說金嬤嬤過來交接府中的內務，已經叫了府中內院的管事在偏廳候著了，只等黛玉醒了再說。
太妃在回程的車上倒是又跟黛玉說過此事，黛玉知道她並不是做做樣子，而是真心想把府中的內務交給自己，只沒想到竟然這般急切。
黛玉進偏廳時，裏頭已經坐滿了府中的管事婆子，見黛玉進來，眾人紛紛起身行禮。
黛玉便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金嬤嬤，輕聲道：“我是新婦，對府中的一應事情都不怎麽熟悉，還勞煩金嬤嬤與我介紹一番。”
這些仆婦們都是府裏的老人了，若在府中沒有根基，也做不了如今的差事。
她們知道新來的王妃是尚書府的姑娘，自幼受詩書熏陶，又見她長著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，都從心底看輕了幾分，只以為半點內務都不通。
金嬤嬤也不知為何，並未向這些仆婦們說今日交接內務是太妃的意思。
眾人便你一言我一語爭著在黛玉跟前賣起好來，一時之間屋子裏亂糟糟的。
黛玉還未說話，站在她身後的凝碧便皺起了眉頭，正想出聲，便見趙恒從門後走了出來。
他原本在屋子裏看書的，可又怕府裏的奴才們欺生，坐立不安之下才想著要來瞧一瞧。
這些內院的媳婦子們鮮少見到趙恒，紛紛跪下來行禮。趙恒卻沒有理會她們，也沒有讓她們起身，只朝黛玉道：“我就在裏間等夫人。”
他這才掃了一眼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喘的金嬤嬤：“太妃既然交代了你管理府中諸事，夫人身為王妃自然責無旁貸。我記得這些平日裏都是金嬤嬤在統籌管著，如今讓她與你交接就是，弄這麽些人來，吵的人心煩。”
黛玉看著金嬤嬤伏下來的脊背，只朝趙恒一笑。
正如趙恒說的，金嬤嬤管著內院諸事，其實只用她與自己簡單交接就行，她偏偏這個時候把府中所有的管事婆子都叫了過來。
說得好聽一些是她為人處事細致，說得難聽一些，是欺負黛玉初來乍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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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後面上露出幾分驚喜，她也不知道今日寧王太妃竟會與黛玉一道來，此時連忙起身去迎她：“姑姑快坐，今兒可是個好日子，竟把您給盼出府了。”
她一邊親自扶著寧王太妃落座，一邊問：“前日禦膳房新做了一道桃花羹，我覺得姑姑定然喜歡，只冷了就失了風味，我這就吩咐人做去。”
說罷便朝隨玉使了個眼色，隨玉一笑，轉身吩咐下去了。
寧王太妃已經習慣了皇後的殷勤周到，只淡淡道：“玉兒是新婦，又是第一次見宗室裏的各位親戚，我自然是要來替她撐撐場面，免得這些人的嘴巴不饒人，欺負我們寧王府無人。”
眾人見寧王太妃說的如此直白，連忙一疊聲的說她多心了。
皇後也半真半假道：“玉兒是我看著長大的，秉性純良，不是惹事生非的人。若是日後受了委屈，只管讓她告訴我，我替她做主就是。”
眾位王妃神色各異，新婦還未到，寧王太妃和皇後就先給了她們一個下馬威，可見這位寧王妃並不好惹。有那些想借著新婦面皮臊想嬉笑一番的，也歇了想法。
過了一會兒，趙恒才帶著黛玉進了坤懿宮，先前便在上皇處見到了眾位王爺，趙恒此刻又與她引薦這些嫂嫂們。
黛玉又一一上前見了禮，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，這些嫂嫂們把她從頭到腳誇了一遍。
本朝因上皇除盡了自己的兄弟，趙恒雖然年紀不大，可輩分算大的了。皇後體恤黛玉，今日只用見過幾位嫂嫂就夠了，至於那些晚輩，等日後再見不遲。
說了一會兒話，眾位王妃便先後告辭了，尤其是齊王妃，竟像是落荒而逃一般。
等眾人走後，寧王太妃便道：“恒兒帶玉兒去見東宮吧。”
“我已經讓熠兒帶太子妃過來了。”皇後連忙道。
寧王太妃卻不領情：“禮不可廢，也就幾步路，這宮裏口舌多，何必平白讓人說嘴。”
趙恒也是這個意思，扶起黛玉便帶著她離開了。
等他們也走了，寧王太妃才道：“老三媳婦越來越不像話了。”
寧王太妃說的便是齊王妃。
齊王天生六指，早就與皇位無緣，他是上皇在世的兒子中最大的，行事便有些事無忌憚。他又是個驢脾氣，當年義忠親王在世的時，他尥蹶子的時候連義忠親王的面子也不給。
上皇也拿這個兒子沒有辦法。
只有一點，齊王有些懼內，齊王妃的話他還算能聽進去。
可沒想到今上繼位之後，齊王妃竟比齊王還要肆無忌憚起來，在別人跟前說話沒把門就罷了。她是王妃，又是妯娌之中最大的，沒人能與她較真。
可在皇後跟前，竟也這樣口無遮攔。
皇後卻有些不以為然：“齊王把那個外室子抱回來之後，她性子也越發左了，在我跟前只是嘴上功夫厲害些罷了，忠順親王妃炮仗一般的性子都能忍下來，我又何必與她計較。”
齊王與齊王妃成親多年，只得了一個病歪歪的郡主，之後流了幾次胎，肚子就再也沒有動靜了。
她性子又厲害，齊王府的侍妾沒一個能生下一子半女，即使懷了身孕，也不過三兩個月就小產了。
為此上皇還特意宣齊王進宮，臭罵了他一頓，可齊王卻不敢管。內幃之事，上皇一個做公爹的也不好斥責兒媳，索性眼不見心不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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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五年前夏至那一日，齊王不知從哪兒抱回一個剛出生的男嬰，只說是他在外頭的骨血。
齊王妃為此大發雷霆，都鬧進宮裏來了，可齊王在這件事上態度很堅決，定是要把這個孩子養大。若是齊王妃敢打這個孩子的主意，他是要休妻的。
齊王妃鬧了許久，所有人都沒站在她這邊，就連娘家的父母都來勸她。最後她捏著鼻子默許了此事，只說是府上一個侍妾生的，也不肯把這個外室子記到自己名下。
因為是庶子，也不能請封世子，就這樣稀裏糊塗在齊王府長大了。庶子繼承爵位，等齊王百年之後，這位外室子只能承襲國公了。
齊王妃自此以後也性情大變，見到誰都能懟幾句，只圖自己高興。
可獨獨在寧王太妃跟前，齊王妃不敢放肆，只因那位外室子抱回來的當年，齊王妃也是這樣在宮宴裏不留口德，也不知怎的惹到了寧王太妃，差點被她揪著打一頓，此後在寧王太妃跟前不敢放肆。
“就你大度。”寧王太妃這句話不知是陳述還是諷刺，既然皇後都不介意，她也不必急他人之急。
皇後沒說話，她只是覺得齊王妃可憐又可恨，懶得跟她一般見識了。況且齊王妃也不是真傻，只在她容忍範圍內蹦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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寧王太妃歷來不怎麽重口腹之欲，只簡單用了幾口，又在坤懿宮等了一會兒，就見太子攜太子妃走了進來，黛玉被承陽挽著手緊跟其後，卻不見趙恒。
“夫君說有些事要與聖上說，讓我們先來此處等一等。”黛玉朝眾人解釋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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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許多東西都是禁物，若是想嘗試，還是先要與聖上交代一聲，免得日後被人挑撥生出其他的誤會，還不如一開始就開誠布公。
今早他也征求了黛玉的意見，畢竟是殺人重器，黛玉也知曉其中的厲害，毫不猶豫就同意了。
雖只是試驗一番，但聖上卻顯得十分高興，蓋因那殺人書中寫的是**以及呈現的威力，若是真的能制作成功，又何懼環於四周的蠻族。
“你先把練兵的事放一放，這火藥才是最要緊的，我先撥一隊人馬，只說做你的近衛。”昭元帝激動的在大殿裏踱來踱去，“日後要人還是要銀錢，盡管與我說就是。”
趙恒心下一頓，委婉道：“聖上，我還新婚燕爾的，此事暫且推一推。”
他早就向上頭請了假，誰也不能借著緣由銷了他的假。
昭元帝恨不得明日趙恒就拿出成品來，可他也知道此事急不來，那書中雖然記載了火藥的配比，可還需要慢慢嘗試，且開采大量的硝石也需要時間，不是一日之功。
“不僅僅是如此。”趙恒張口便為黛玉邀功，“這本書是我夫人買下，也是我夫人發現其中的玄機。若這利器日後真能立功，也全是我夫人之勞，我只是借花獻佛而已。”
趙恒“夫人”叫的極為順口，昭元帝還楞了一下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黛玉，只無奈搖了搖頭：“是，是林氏之功，這件事我記在心上了，日後定然會論功行賞。”
趙恒這才心滿意足，又與聖上溝通了一些細節，便匆匆告退了。
聖上與皇後都苦勸趙恒在宮中用膳，見寧王太妃一口回絕，黛玉也暗自松了一口氣。
車馬轔轔回了寧王府，黛玉強撐著用了午膳，便累得睡著了。
趙恒精神奕奕的，哪睡得著，怕黛玉嫌他鬧，只坐在外間的屋子裏研究那本書。
待黛玉歇了個午覺醒來，日頭都快落山了，小滿進來傳話，說金嬤嬤過來交接府中的內務，已經叫了府中內院的管事在偏廳候著了，只等黛玉醒了再說。
太妃在回程的車上倒是又跟黛玉說過此事，黛玉知道她並不是做做樣子，而是真心想把府中的內務交給自己，只沒想到竟然這般急切。
黛玉進偏廳時，裏頭已經坐滿了府中的管事婆子，見黛玉進來，眾人紛紛起身行禮。
黛玉便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金嬤嬤，輕聲道：“我是新婦，對府中的一應事情都不怎麽熟悉，還勞煩金嬤嬤與我介紹一番。”
這些仆婦們都是府裏的老人了，若在府中沒有根基，也做不了如今的差事。
她們知道新來的王妃是尚書府的姑娘，自幼受詩書熏陶，又見她長著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，都從心底看輕了幾分，只以為半點內務都不通。
金嬤嬤也不知為何，並未向這些仆婦們說今日交接內務是太妃的意思。
眾人便你一言我一語爭著在黛玉跟前賣起好來，一時之間屋子裏亂糟糟的。
黛玉還未說話，站在她身後的凝碧便皺起了眉頭，正想出聲，便見趙恒從門後走了出來。
他原本在屋子裏看書的，可又怕府裏的奴才們欺生，坐立不安之下才想著要來瞧一瞧。
這些內院的媳婦子們鮮少見到趙恒，紛紛跪下來行禮。趙恒卻沒有理會她們，也沒有讓她們起身，只朝黛玉道：“我就在裏間等夫人。”
他這才掃了一眼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喘的金嬤嬤：“太妃既然交代了你管理府中諸事，夫人身為王妃自然責無旁貸。我記得這些平日裏都是金嬤嬤在統籌管著，如今讓她與你交接就是，弄這麽些人來，吵的人心煩。”
黛玉看著金嬤嬤伏下來的脊背，只朝趙恒一笑。
正如趙恒說的，金嬤嬤管著內院諸事，其實只用她與自己簡單交接就行，她偏偏這個時候把府中所有的管事婆子都叫了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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